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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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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的困境

與此同時的沃夫林家,薇爾也被全家人好奇的目光包圍了。

原因是,在他們一起享用聖誕晚餐的時候,一只雕鸮帶著一個藍色的包裹闖進了薇爾家的餐廳,並差點將它直接扔進桌上的藍莓派裏。

還好塞莉娜眼疾手快接住了那個包裹,才使得他們的聖誕晚宴沒有變成一片狼藉。

薇爾正奇怪這只看起來有些眼熟的雕鸮怎麽會在這個時候送禮物來,也隱隱生出了一絲期待,正對上塞莉娜疑惑的眼神。

“送給我們小薇爾的,是誰這個時候送禮物來?”塞莉娜將包裹遞給薇爾,疑惑地問。

桌上的四雙眼睛都望向薇爾,似乎是在等她拆開包裹,回答這個問題。

薇爾感覺自己的臉頰開始微微發熱了,她把包裹放到了一旁,示意好奇的大人們不要辜負豐盛的晚餐。

薇爾本以為,在吃晚餐加聊天的過程中,他們會把這件不起眼的小事放在一邊。

可事實是她低估了他們的好奇心,他們甚至熱衷於評價自己收到的禮物,像赫伯特今天就稱讚了許多次伊利斯送來的《北歐神話故事集》。

薇爾只能硬著頭皮拆開了包裹,那裏面躺著一面精致華麗的鏡子,以及一張聖誕賀卡。

“希望這面鏡子對你的研究有所幫助。以及,聖誕快樂。——R.A.B”

薇爾看著最後三個字母的落款,不由揚起了嘴角,盡管雷古勒斯總是說讓她用更多的證據來說服他,但從他的種種行為表現來看,他顯然已經將自己與夢裏的R.A.B視為一體了。

“這是……雙面鏡?”赫伯特倒吸了一口氣,擡頭看向自己的妻子和父親,得到他們肯定的答覆後狐疑地問道,“是誰這麽大手筆送了我們小薇爾雙面鏡中的一個?”

塞莉娜也警惕起來,她看著薇爾嘴角的笑容,問道:“薇爾,你知道這是誰送的,對不對?”

薇爾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在這段時間的糾結之後,她還是決定將預知夢的事情告訴自己的親人,或許卡桑德拉和塞莉娜能夠就此給她一些建議,而如果要坦誠的話,就繞不開她和雷古勒斯的關系。

雖然赫伯特和塞莉娜對布萊克一家的印象,至少是對布萊克夫人的印象很不好,但薇爾相信他們會理解並尊重自己的朋友,更何況在她看來,雷古勒斯和他的父母還是很不一樣的。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或許我應該從頭講起,事實上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們,從那次魔力暴動之後,我就經常會夢見……”】

可是之後,無論薇爾如何嘗試,她都無法對自己的親人描述出夢中的一切。

薇爾嘗試使用“寂靜之聲”,可空氣中要麽什麽都不會出現,要麽就會出現那首同名的麻瓜歌曲的歌詞;她還拿來了自己的筆記本,試圖在上面寫出自己夢見的信息,可是那些字在其他人看來也變成了《The sound of silence》的歌詞,即便她自己看見的依舊是對夢境的描述。

甚至到後來,每當她想要用一種新的方式說出自己的預知夢時,薇爾就會覺得頭痛欲裂。

最終是卡桑德拉阻止了她,她讓其他人先離開這裏,由自己來和薇爾談談。

薇爾筋疲力竭地躺在外祖母的懷裏,內心充滿了茫然和疑惑。

她不知道這是怎麽了,為什麽她無法對其他人說出自己預見的未來,可明明她告訴雷古勒斯的時候,一切都十分順利。

“親愛的,我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卡桑德拉愛憐地摸了摸薇爾的臉蛋,目光幽幽地盯著遠處的某個點,“還記得我當初為你做的那個預言嗎?”

薇爾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動,直接從卡桑德拉懷裏爬了起來,【“我記得,我當然記得!‘被命運女神選中的囚徒,她被饋贈,被祝福,也被索取,被詛咒,在無數個命運之網的節點,她將決定無數凡人的一生。’我以為——你們後來從來都沒有提過,我以為你們都忘記了,就像中了一忘皆空那樣——”】

“是的,直到剛剛我才想起來,事實上那段記憶只是被藏起來了,因為它過於重要,並且絕不能被不可信任之人知道。”

卡桑德拉看著薇爾迷惑的眼神,沒有直接解釋剛剛那句話的意思,而是繼續說道,“我和塞莉娜之前一直以為你沒有繼承我們這一脈的占蔔學天賦,畢竟你從小就像赫伯特一樣對魔法史感興趣,而且魔咒天賦也很強,這很像阿德貝,直到今天——”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是的,我們不知道你夢見了什麽,那似乎是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限制住了,但這反而更證明了,那些夢一定是未來的預告。孩子,你覺醒了跟我和你媽媽完全不同的先知能力,也許比我們都要強大,可越是這樣,就越要小心。”

“你應該聽塞莉娜說過,在魔法部的神秘事務司有個預言廳,裏面放滿了記錄先知們預言時影像的水晶球,我當初本應該……但是我們把它隱瞞下來了,在鄧布利多的幫助下。”

“看看那則預言裏說的是什麽?被命運女神選中的囚徒將決定無數凡人的一生,一旦它被人知道,會有無數人懷疑自己是不是那‘無數凡人’中的一個,而作為被選中的孩子的你,將會面臨我們想象不到的危險。”

“你的預知夢或許也像預言裏說的那樣,是命運女神的饋贈,就像她毫不憐惜地取走了你的五感一樣。我們無從知道被命運女神選中的後果,但可以確定的是,那絕不會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薇爾丹蒂——我不知道你的父母為你取了這個名字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孩子,你將來要走的,註定是一條比我們艱難許多的路。”

“因為我們不被允許知道,所以我能告訴你的只有,薇爾,跟從自己的心,你是個好孩子,我們都相信你會做出最優的選擇,而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麽,我們永遠都是你的後盾。”

薇爾再也忍不住了,她一頭紮進卡桑德拉懷裏哭了起來,像是要把這些年來的焦慮與隱憂宣洩得一幹二凈。

在門外偷聽的赫伯特也沖了過來,和薇爾抱頭痛哭,塞莉娜和阿德貝的眼睛也都有些泛紅——這讓薇爾更迅速地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因為赫伯特聽起來可比她傷心多了。

冷靜下來之後,薇爾才想到那個令她疑惑和在意的問題,【“可是為什麽有一個人能完全不受阻礙地聽我講完夢裏的遭遇呢?”】

卡桑德拉看起來也非常吃驚,她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事實上像薇爾這樣的情況她也是第一次見,只是因為那個預言或多或少猜到了一些,“那個人是誰?他有什麽特殊之處嗎?或許他像你一樣,得到了命運女神的特殊對待。”

薇爾猶豫了一下,眼神游離,最後落在剛收到的雙面鏡上。

【“他是一個布萊克。”】

“布萊克?”赫伯特不怎麽穩重地大叫起來,被塞莉娜拉了一把,“哪個布萊克?他們家的人可都不怎麽樣……”

塞莉娜想了想,問道,“我記得布萊克家的大兒子去年入學,還被分到了格蘭芬多,跟那一家子不太一樣。那孩子在車站不是還和你打招呼了嗎?是他嗎?”

赫伯特眼裏閃爍著希望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能看見薇爾點頭,可他註定要失望了。

薇爾眨了眨眼,竭力維持面上的鎮定,【“不是他,媽媽,是另一個布萊克,他叫雷古勒斯·阿克圖勒斯·布萊克。”】

赫伯特有些失望,但又鍥而不舍地追問道:“那他分到了哪個學院?”

薇爾看向他,沒有了動作,赫伯特眼裏的光漸漸熄滅了,他嘟囔了一句,“一個斯萊特林,意料之中。”

“赫伯特,我從不記得教過你這些。”阿德貝嚴肅地轉向自己的兒子,“斯萊特林也不能代表什麽,重要的是,你認為他可信嗎,薇爾?”

薇爾回憶起自己和雷古勒斯的相處,想起那次深夜在醫療翼見面時他對自己的訓斥,最後點了點頭,【“是的,我信任他。”】

大人們的眼神再一次統一落到了薇爾身上,嚴肅的氛圍讓薇爾覺得有些不自在。

最後還是阿德貝開了口,“我會寫信把這件事告訴鄧布利多,等回到學校之後,如果鄧布利多找你談話,你可以再嘗試看看能不能把預知的夢境告訴他,如果還是不可以的話……”

“我想鄧布利多會有法子的,”塞莉娜若有所思,“而且,人類一向是善於鉆規則漏洞的存在,薇爾,也許你可以試著將一些信息傳達出來,但前提是,一定要保證自身安全。”

“還有那個小布萊克,我覺得有必要讓鄧布利多教授知道他的特殊性,我想他看人的眼光應該要比薇爾更有保障。”這話很顯然是赫伯特說的。

最後,卡桑德拉笑瞇瞇地揉了揉薇爾的金發,“不用擔心,無論未來如何,我們都與你同在。”

果然像大人們說的那樣,聖誕假期返校後的第一晚,薇爾就接到了鄧布利多教授的信,邀請她晚上去校長室坐坐。

盡管鄧布利多和他們家關系不錯,但這還是薇爾入學以來第一次到校長辦公室來。

校長辦公室位於城堡的八樓,入口卻在三樓,薇爾走過去只看見了一個滴水嘴石獸。

“口令。”那石獸張開嘴巴,吐出了一個詞。

【“滋滋蜂蜜糖。”】薇爾揮動魔杖,她不確定石獸的眼睛能否看到空中的字母,於是給這句話加上了聲音——雖然阿德貝改造後的“寂靜之聲”幾乎已經可以任她使用了,但薇爾還是不太習慣總是用加了聲音的咒語。

“口令正確。”那頭滴水嘴石獸跳到了一邊,身後的墻壁裂成了兩半,一道緩緩向上移動的旋轉樓梯出現在薇爾面前。

就在薇爾擡腳邁上樓梯的時候,她註意到那頭石獸臉上露出了一個相當人性化的表情,並小聲嘟囔了一句,“我知道她,又一個沃夫林,希望她不要像她父親那個臭小子一樣……”

薇爾對石獸表現出的靈動與智慧十分感興趣,也對它口中的赫伯特有些好奇,不過沒等她再問石獸一句話,樓梯上已經傳來了鄧布利多教授的聲音,“是小薇爾來了,進來吧。”

於是薇爾只能暫時把探究石獸的神奇之處放在一邊,隨著樓梯走進了校長室。

這是個寬敞的圓形房間,室內裝飾精致美麗,但又與斯萊特林院長的辦公室不同,給人的感覺要更溫暖一些。辦公室中擺著許多細腿桌子,桌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銀質儀器,有的嗡嗡旋轉著,有的噴出各色的煙霧。墻上掛著霍格沃茨歷任校長的畫像,畫像上的人物在看到薇爾進來時都將目光投向了這個女孩,這讓薇爾的腳步遲疑了一瞬。

她沒能克制住自己對這間屋子的好奇心,又四下環顧了一遭。

鄧布利多教授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笑瞇瞇地看著她,薇爾在他身後的架子上看到了分院儀式上見到的那頂帽子。

除此之外最引人註目的,無疑是那只金紅色的鳳凰。薇爾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被這種美麗的生物吸引住了全部的註意力——它棲息在一根高高的金色樹枝上,羽毛華美,色澤豐潤,見薇爾看向它,還昂起頭發出了一聲悅耳的低鳴。

“哦,看來福克斯很喜歡你,薇爾。”鄧布利多微笑著看著眼前的場景,“這對我這個老夥計來說可不是一件常見的事。”

薇爾這才看向慈祥的校長,為自己剛剛的失禮感到有些羞愧,【“抱歉,鄧布利多校長,我第一次見到這種美麗的生物,它叫福克斯是嗎?”】

“哦,孩子,不用為此感到抱歉,我想福克斯會很樂意又有一個孩子欣賞它的美貌,我也對此感到欣慰。”不過他話音一轉,又說,“不過我想,我們今晚還是先解決一些小問題,你說呢?”

鄧布利多敲了敲桌子,上面立即出現了一些甜點與飲料,他還從身後的櫃子裏拿出了一盒糖果,“要來點滋滋蜂蜜糖嗎?或者試試這種麻瓜糖果,檸檬雪寶糖,我猜你會喜歡它的口感。”

薇爾謝過了鄧布利多的好意,拆開了一個檸檬雪寶糖放到口中,在外層的糖果慢慢融化後,裏面的碳酸粉沾到了舌頭上,開始劈裏啪啦地爆起小氣泡來,這種感覺非常新奇,讓薇爾忍不住瞇了瞇眼睛。

鄧布利多看起來對此相當愉快,他把糖果盒往薇爾面前推了推,“喜歡的話,你離開的時候可以帶一些走。”

“好了,那我們現在該進入正題了。”鄧布利多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神情頗為嚴肅,他說,“我已經收到了阿德貝和赫伯特的來信,大概知道了現在的情況,但還有一些推測需要驗證,或許你願意嘗試對我說說那些夢嗎?”

薇爾點點頭,她想了想,準備從鄧布利多和哈利出現的夢講起——薇爾曾經想過,會不會她的預知夢只能告訴夢中出現的人,雷古勒斯能輕易知道,或許是因為那個巖洞是他最終死去的地方。

但結果證明,這個推測是錯誤的,她無法對鄧布利多教授說出夢境的內容,“寂靜之聲”使用後的效果依然是那首麻瓜歌曲的歌詞。

她還試圖寫下那個讓她和雷古勒斯不解其意的單詞,Horcrux,可是這簡單的七個字母卻無法被以任何形式呈現出來,這讓薇爾更加沮喪了,或許在他們真正知道這東西是什麽之前,她都無法獲得其他人的幫助了。

鄧布利多教授也沈默了,那雙銳利的藍眼睛裏盯著她,閃動著莫名的光芒,他做出了最終的推論,“那麽看樣子卡桑德拉之前的猜測大概率是正確的,我想你剛剛在嘗試將一部分從夢中獲得的信息告訴我,但都失敗了,是嗎?”

在得到薇爾肯定的答覆之後,鄧布利多又提出了一個建議,“那麽我們來換一種方式,由我來提問,而你只需要點頭或搖頭即可。”

薇爾點點頭,緊接著聽到了鄧布利多的第一個問題,“那些夢境所預告的,是厄運嗎?”

薇爾想到在巖洞裏飽受折磨的鄧布利多、哈利和克利切,想到沈屍湖底的雷古勒斯,想到詹姆和莉莉的死,用力地點了點頭。

“很好,看來這種方法是可行的。那麽薇爾,你能告訴我,那些厄運,是不是和伏地魔有關呢?”——答案依然是肯定的。

“你在夢裏見到了伏地魔?”——是的。

“伏地魔殺死了你認識的人?”——是的。

“被殺死的人裏有你的親人們嗎?”——沒有,但也可能只是暫時沒有。

“有你的朋友?”——是的。

“你的夢裏我曾出現過嗎?”——是的。

“伏地魔殺死了我?”

薇爾用力地搖了搖頭,但面上的表情變得痛苦起來。

她無法告訴鄧布利多,夢裏的他為了找到伏地魔藏起來的某樣東西遭受了極其痛苦的折磨,也許比死亡還要痛苦,而且他們所找到的只是雷古勒斯調換之後的贗品。

“好了好了,放松點,孩子,至少那一切都還沒有發生,我們還擁有最寶貴的希望。”鄧布利多安撫了眼前不自覺顫抖地女巫一句,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伏地魔殺死了那個男孩嗎?我是說,雷古勒斯.布萊克。”

聽到這個問題,還沒等薇爾做出反應,身後一直在竊竊私語的校長畫像中,有個身著銀綠相間的斯萊特林服裝的男巫發出了一聲沙啞的尖叫,“一個布萊克?被那個該死的魔頭殺死了?他不是一直鼓吹純血主義嗎?布萊克家的主張與他完全沒有利益沖突。”

薇爾的目光被那個畫像吸引了,說話的是個一臉聰明相的男巫,他有著黑色的頭發和深灰色的眼睛——和雷古勒斯一樣。

這時旁邊的一位女巫及時制止了他的尖叫,“冷靜點,菲尼亞斯,你甚至還沒有看到沃夫林小姐的答覆。”她說著,溫和的目光看向薇爾。

菲尼亞斯停止了尖叫,焦急的目光也看向薇爾,嘴裏小聲嘟囔了一句,“那可是我的玄孫,而且和那個分到格蘭芬多的不肖子孫不一樣,他可是個斯萊特林。”

薇爾想了想鄧布利多的問題,搖了搖頭,這讓鄧布利多和墻上的畫像都有些驚訝,只有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布萊克激動地問道,“所以他還活著?”

薇爾同樣搖了搖頭,因為雷古勒斯不是被伏地魔殺死的,他是為了反抗伏地魔而自己選擇了死亡,這個回答讓不太冷靜的菲尼亞斯校長有些迷惑了。

好在鄧布利多此時開了口,“我想薇爾的意思應該是,小布萊克先生沒有被伏地魔殺死,但他依然失去了生命,所以薇爾,他是因為反抗伏地魔而死的嗎?”

墻上的菲尼亞斯倒吸了一口冷氣,薇爾再次用力地點了點頭,她再一次體會到了鄧布利多教授為何會被尊稱為“最偉大的白巫師”。

因為他沒有詢問,出身斯萊特林,特別是出身布萊克家的雷古勒斯是不是在為伏地魔效忠的時候失去生命的,他總是樂意給任何一名小巫師機會。

“好的,我想具體情況我已經差不多知道了,也許我也應該邀請一下那位小布萊克先生到這裏來做客。”鄧布利多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薇爾想了想,問出了這天的最後一個問題,【“鄧布利多教授,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由我先把這件事告訴雷古勒斯嗎?”】

鄧布利多笑了起來,那笑容顯得有些好奇,又有些狡黠,還帶著點打趣的意味,“當然。”

薇爾的臉立刻變得像平安夜的蘋果一樣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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